星期三, 7月 27, 2005

偕伴而行

 


到了某個年紀,就會發現,
能夠跟某個人,偕伴而行一段路,
對自己和他人,都是一種祝福。

獨走瀟灑,同行不易。

星期日, 7月 24, 2005

颱風過後的午後

海棠過後的那個午後,好不容易風雨停歇,騎車出門透氣。下意識的先騎到了四號公園,看看E61附近有沒有怎樣。除了旁邊的行道樹有遭受摧殘的痕跡外,其餘相安無事,公園的籃球場又有人已經拿著球在投籃了。

轉身決定上橋,拜台北縣市開放高架道路兩邊給汽車停放的福,得以上永福橋搭順風車跟著停在路肩,下來走一走看看風景(平常車潮太多,隨便停在路邊很危險)。新聞恐嚇說的新店溪暴漲,看來還好,往旁邊看,橋下岸邊還有好幾個人穿著雨衣雨鞋,不知在做什麼(總不會是抓魚吧?)。



望過去對面是福和橋了。



橋上風大,還下著毛毛雨,感覺很舒服,我就這樣趴在欄杆上發呆,偶爾拿起相機拍拍橋墩下湍急的水,假裝自己是記者一樣拍起了急流的影片。

就是在這時候。忽然一個穿著雨衣的人影靠過來,開口問說:「妳這樣出來,家裡人不會擔心嗎?」

嚇的嚇了一跳,想起之前電視上不斷播放警告民眾不要靠近海邊的新聞畫面。這人不會是哪家新聞記者喬裝的吧?偷偷帶著針孔攝影機上永福橋突襲?趕快假裝沒事說:沒有啊,就隨便拍拍。這一回話害慘了自己,他走過來開始漫無邊際的和我攀談,話題無聊,純粹沒話找話講。我反應也慢,愛理不理的回了兩句之後一個念頭才忽然冒出來:搞半天這人是來搭訕的?

念頭浮上來之後的第一個反應是想大笑,在他開始問我現在大幾?還是在等學測放榜等等時,幾乎忍不住要跟他說:「拜託,我已經23歲了。」(後來轉念想,我怎麼一副自己已經50歲的樣子?-___-")
再下來,覺得這人颱風天無聊到來橋上找女生(而且還不是美女)搭訕,腦袋一定是被颱風悶到壞掉了。一股悲憫之情油然而生。(我會不會心腸太好了?)

於是我沒有阻止他,任憑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問,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回,一邊等待他自己覺悟這樣下去只是在浪費時間。

然而事實證明我低估了他的毅力,在我一個人看風景的興致已經被徹底打壞,也判定這個「莫名的邂逅」絕對不會產生任何讓我感興趣的話題之後,轉身決定離開,走向我的摩托車,沒想到這位仁兄居然跟上來表示,自己也是無聊想到處晃,不管我明示暗示我可能要騎到如敦南誠品之類又遠對他來說又無聊的地方,就是決定跟我走。

怎麼會有這種遲鈍的人啊?頭上三條線又覺得好笑到不行。

不過,好吧,跟就跟,我不打算改變我的行程,要跟浪費時間的也是他。

所以,就出發了。我內心帶了一點不耐煩,還有整人的情緒。

一路上,每停一個紅綠燈他就努力的嘗試建議我,有沒有想看電影?會不會肚子餓?努力想要導向正常一點的活動.....可惜我一概搖頭。(好吧,我還是希望他可以自討沒趣隨便在哪個路口偷偷轉彎離開)。過了新生南路後,他大概終於相信我真的會這樣一路騎到誠品,不再開口建議,只是居然也沒有偷溜。

敦南誠品沒開。要到晚上七點。也好,進到書店,我應該會變成更孤僻不耐煩的人。

但耐心用盡了,也不想再回答任何問題,決定回家。(總不會還要跟我回家吧?)看來他終於要放棄了,沒有表示要跟。不過忽然又掏出手機,跟我要電話號碼,說可以交個朋友。@.@

(此時「托斯卡尼豔陽下」的一幕忽然浮現眼前,女主角對說著甜言蜜語的義大利男人說:「這正是每個美國女人都認為義大利男人一定會說出來的話」,也是在此刻,我明白自己永遠不會有所謂的豔遇發生,因為我沒有任何的浪漫細胞,只覺得這一切很莫名其妙。)

不知道為什麼,我差點又衝動的想跟他說,拜託,我已經23歲了。(是宣說的在我裡面住著的那個老人發威嗎?)當然,手機沒給,不過禮貌上給了他MSN。

終於分道揚鑣騎上安和路,忍不住鬆了一大口氣,真是KUSO的一段時間。

回程再過永福橋,正好夕陽。路邊車被開走的差不多了,但還有幾輛留著,於是又停了,走到另一邊,看了許久以來一直很想看的橋上夕陽。這一次,不再有人打斷我。



我看著一排房屋及遠處中正橋上車流發出來的燈光,在想,其實自己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我不太願意輕易為別人改變我的決定,也不太願意給予別人空間進入。我是個,用我自己的方式,在以自己為圓心旋轉的人。

的確,我沒有一開始就言辭明確的拒絕他,因為那不是我個性擅長的事情,加上,他也不是壞人,頂多就是個無聊,外加興趣嗜好跟我截然不同的普通男生吧。卻很倒楣的遇到了一個怪喀女生。一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女生。我一路有禮的和他互動談話,有禮的保持距離,從一開始我發現自己對演俗爛愛情劇或者創造那些小說電影裡的故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之後,就已經悄悄的,笑笑的,置身事外。

也許我太天真了?也許他真的心懷不軌?天曉得呢。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歉究,覺得他如果下次遇到另一個正常點的女生,應該不會那麼受挫吧?畢竟他也蠻誠懇有禮貌的。這算不算遇人不淑的一種?



帶著這樣的思緒騎回永和,找到一家開著的小歇,進去吃晚餐,一頭栽進了奇士勞斯基的世界。眼睛發著光,貪婪的咀嚼。

橋上的「邂逅」?在瞬間已經跟夕陽一樣,沈到地球的另一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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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誰有興趣嗎?其實是個很不錯的男生(學歷背景長相都不錯)。說不定可以幫忙介紹。彌補一下他的遇人不淑。....orz

星期三, 7月 06, 2005

從樂多的「夏日挑戰」談起

這個夏天,樂多很有活力。:)

樂多夏日挑戰光芒四射小人圖 挑戰中的跑步小人圖
先聲明,我沒有參加這個活動,只是借圖來貼一下。:P

蠻喜歡這個夏日挑戰的活動,尤其是這兩個圖,一個熱情有勁,一個跑的很賣力,真是太可愛了。^^

就從這個夏日活動談起吧,雖然自己沒特別有心力想參加,但是看主辦單位如何設計,使用者又怎麼發揮創意,是我喜歡的小小文化觀察。

常常看很多研究部落格到最後幾乎要落入鑽牛角尖的死胡同裡的一些討論看到最後,我就會想問,「人呢?人在哪裡?」。這個問題多半出在過度用技術思考應用的迷思,同時也可以算是個科學與人文的代溝。我得承認,我是個非常人文傾向的,我看待網路,是界定為傳媒性質,所以研究它,都是從一種「文化觀察」的角度在思考,談傳媒、談文化,就少不了「人」。在此前提之下,究竟是怎樣的技術,技術如何產生就不是我會關注的問題,它是一個媒介,而在這媒介之上的「人」,和「人所產生的活動現象」傳達出怎樣的文化特質,是怎樣的想法引導了某一種幾乎普遍性的現象,才是我感興趣的主題。

我把部落格也界定在「這些」當中的「其一」,所以談到它的前瞻,也應該是一種趨勢的討論,它容納「看法」,提供「可能」,但是除非再延展出嚴謹的研究方法,才能從「看法」轉變成為「結論」(不過這已經需要研究學者出馬了)。

※ ※ ※ ※ ※ 太長了,休息一下 ※ ※ ※ ※ ※


樂多的這個「夏日挑戰」活動企畫很出色,其實它就是個網路版的黃金傳說,但傳媒不同,引發的趣味也大不相同。「夏日挑戰」會讓人眼睛一亮引起興趣的,除了主辦單位設計的幾個很生活化的挑戰內容激起了大家「原來這個可以挑戰」的感受,把熱門話題轉為有形體的活動目標(三十天),logo小圖簡單顯眼,技術門檻低(會引用就好),條件門檻也低(願意就成了),人人可玩,當然獎品也很不錯(其實「獎項」比獎品更好玩),但最棒的其實是,「我可以跟大家一起玩,而且用我自己的方法玩。」這是網路媒體最大的優勢,他經的起靈活運用,只要幾個簡單的原則,創意及發揮交給個人(每個願意參加的使用者),它同時也比較經的起活動的失敗(頂多就是乏人問津);平面或大眾傳播媒體不管是從成本、操作過程、時間和一定要完成的考量,都必定需要對過程有非常高度而嚴密的掌控,無法給予參加者那麼高的自由度。

所以,猜猜這個夏日挑戰我最會想看的是哪裡?答案是「自定題目,自我挑戰」的這個部分,它會有很多網路人天生反叛渴望自我創新的創意在裡面(當然它一樣會呈現網路文化裡,永遠好壞並呈、良莠不薺的狀況),再來就是「揭發街頭亂象」,因為他比較需要一些觀察和觀點。

這個夏日會如何跑呢?至少這是個蠻棒的開始,我想它會很成功的。不管是從使用者角度而言,讓個人獲得一份個人目標和意義的成就感,在共同參與中獲得歸屬感;對樂多經營者而言,製造了議題、匯集人氣、提升使用者向心力(讓「樂多」不僅是個介面,也是個「網路村落」)等等,對彼此都會是蠻正面的一種鼓勵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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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剛剛看到一篇「blogging後動物感傷」,想到最近沸騰無法停止,但其實讓我很頭暈的這些眾聲喧嘩,腦海裡忽然浮現上一句話(不知哪部電影裡的?)

消滅他們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他們推到舞台的中央



 

星期六, 7月 02, 2005

等待豐收的季節

太久沒更新,先回收新聞台留言版的簡單介紹來充數好了。之後有機會再寫詳細一點。



中午看了一場《等待豐收的季節》,是我這次台北電影節裡唯一不是蘇古諾夫的片子(有人說我是變態,一口氣看同一個導演那麼多部片)。真是太喜歡了,故事很簡單,一個婦女獲得了一面政府表揚工作成果的紅旗,卻成了整個家庭厄運的開始。一樣是檢視了時代,一樣有一些的哀傷,片子裡的男人們都因為戰爭而傷殘失去雙腳,於是女人們就挑起了操作收割機等等沈重的農務工作。人們都很辛苦,但還是有微笑,有樂觀,能在天蒼地闊的藍天溪水中苦中作樂,斷了雙腿的爸爸唱著各式各樣可愛的歌謠,還會花心,會假裝馬戲團表演特技讓孩子們笑,貫串片子的那首俄羅斯民謠歌詞輕唱低吟,母牛忙著找堅果,狼忙著找母牛,各有各的辛苦...。

直到旗子出現,旗子在一個農家裡不是榮耀而是麻煩,母親為了與老鼠奮戰幾乎耗竭了所有的體力,旗子無法不被吃,她只好奮力工作以贏取下一面旗。黃昏太陽逐漸下山,清晨太陽還沒上山,她就發動了轟隆轟隆的收割機,日以繼夜的操勞。而回到家的其他時間,就不斷的逢補被老鼠咬壞的旗子。

她再也沒有笑容,沒有歌聲,也沒有力氣愛她的家人,孩子沒有了擁抱和關注,殘障的父親開始酗酒,每天昏迷不醒。旁白小兒子說:「爸爸需要愛,他可以沒有工作,沒有雙腿,但是不能沒有愛」。只是為了一面紅旗。那麼哀傷,又那麼真實。....

會後有一點點的導演座談,瑪莉娜拉貝絲基納(Marina Razbezhkina)是個好開朗幽默的人,隨時都毫無心機的爽朗大笑,一看到就覺得難怪會拍出這樣明亮讓人會心一笑的片子。片子的結束有一點人事全非的感傷,箱子,櫃子出現在一棟要被清空的公寓裡,那些曾經被一家人所珍藏的物品、相片,最後都被當作廢棄的垃圾扔掉,曾經主宰了一家人命運的紅旗,也只是被這些被扔掉東西的一部份,生命被遺忘的無足輕重。有人就問導演,是不是有點「一切都會逝去」的宿命味道,導演的回答叫我印象深刻,她說正是因為一切都會逝去,所以會讓她覺得更應該把握當下。

所以這部片的結尾並不是停在那些被扔掉的照片上,而是那個無意間看到箱子裡的紅旗的現代女孩,吃著棒棒糖,愉快的沿著街道往前走,那首誰不斷要找誰的歌謠,也繼續不斷的響起,直到最後的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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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今天沒有帶相機出門啊!所以只拿到了導演簽名。正要簽之前看到好像是《謎屋》的導演丹尼爾也有來看,並且來跟瑪麗娜恭喜問好。這片子昨天拿了電影節的國際青年導演競賽首獎,7/8號神秘場裡還會在城市舞台加映一場,裡面的美景,看大螢幕很過癮,有興趣的人也許可以去看看。:)